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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女主有光環,我有耳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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遲驚鹿坐在凳子上,翹著小腳,看戚行肆收拾東西搬上馬車。

住進來的時候身無長物,就帶了一把劍,走的時候塞了滿滿兩大馬車,全是他最近和她們逛街時掃貨買的。

腰帶發冠直筒靴,束袖香囊玉扳指,看得遲驚鹿嘆為觀止,這都不算什麽,戚行肆光擦臉的毛巾就買了十五條!

要擱現代,戚行肆就是那種家裏有一面墻,裝滿手辦和限定款的鞋,游戲卡資料片全囤滿,出街的衣服能挑好幾天的富二代。

戚行肆沖她擠擠眼:“豆芽菜,未婚夫要走了,你不挽留我一下?”

要不是隔得遠,遲驚鹿真的很想跳起來打人:“收拾好了嗎,趕緊滾。”

戚行肆跳上馬車,兩條長腿晃啊晃。車夫準備揚鞭啟航了,他又讓車夫等一下,飛奔下車,跑到遲驚鹿面前。

遲驚鹿很警惕:“你幹嘛!”

戚行肆:“你閉上眼睛。”

遲驚鹿:“呵呵。”

戚行肆:“快點,我馬上走了。”

遲驚鹿翻了個白眼,閉眼催促道:“是不是要送我禮物?”

話未落音,感覺小辮子一緊。

遲驚鹿捂住兩個小揪揪,表情很抓狂:“戚行肆別讓我再見到你!”

戚行肆點點頭:“願望很美好,不過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遲驚鹿:“?”

戚行肆又看了她一眼:“我真走了啊。”

遲驚鹿揮揮手:“拜拜ヾ( ̄▽ ̄)”

少年笑了笑,轉身跨到車上,叼著根柳枝。馬車漸漸離去,只剩背影,眼看要轉彎進小巷了,突然從車廂旁伸出一只手,五指伸開,帥氣地朝著空氣揮了揮。

是戚行肆在跟她說拜拜呢。

遲驚鹿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:“騷包。”

這回她可真松了口氣,總算是把這尊大佛送走了。

她回到屋裏,百無聊賴,瞥見桌上放著上次從小白花那裏拿來的字,一時起了興致,抓上一只毛筆,照著人家的字描。

小白花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清雋,只不過字更有力一些。她不太會用毛筆,描了一會兒,硬生生把人家的瘦金體描粗了一圈,成了華文彩雲。

算了算了,寫字不適合她。小丫頭楞了一會兒神,打開桌旁的日歷研究起來。

還有一個多月就該考學了,先春試,也就是筆試,筆試通過了就去面試,面試根據不同的部門有不同的輪數,面試合格就可以回家等朝廷的聘書啦。

遲驚鹿:這跟畢業找工作差不多嘛。

面試要去金陵北城,也就是最靠近皇宮的地方。季府所在的位置是南城,單程需要小半天時間,往返加上面試,大概需要一周左右。

一周誒,誰陪季子星去面試呀?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去,他身體不好,萬一半路暈了怎麽辦。

想到這兒遲驚鹿才一拍大腿:小白花又考不上,說不定筆試都過不了,想這麽多幹什麽……

不過考前準備還是要做的,遲驚鹿整理好自己的小揪揪,蹦蹦跳跳在季府長廊裏穿梭,不一會兒就到了季寇玉門前。

五哥正在打磨他自己做的長戟,顏色倒是塗的挺騷氣,瑩綠色,就是做工嘛,嗯……差點事兒。

六姐也是剛進來,一臉神秘地給遲驚鹿展示自己剛繡好的花樣。

季安寧(興奮地搓手手):“八妹你看!漂亮吧!”

遲驚鹿費勁地看了半天,搜腸刮肚,終於豎起大拇指:“這幅畫是一場老鷹捉小雞的激烈角逐,表現了大自然殘酷的生存法則,傳達出作者悲天憫人的情懷,六姐,我對你肅然起敬。”

季安寧:“這是一對鴛鴦:)”

遲驚鹿輕咳兩聲:“當然,六姐繡的是鴛鴦中的戰鬥鴛,大氣磅礴,十分好看!”

季寇玉放下長戟:“你快別為難八妹了,就你那手藝正常人都看不出來是個啥。”

季安寧冷笑:“比你那打狗棍強。”

季寇玉:這是長戟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
遲驚鹿適時插話,笑瞇瞇道:“五哥,我想問問你,下個月就要春試了,你去嗎?”

季寇玉愁眉苦臉:“不想去,可爹走之前特意囑咐我,讓我去試試。”

遲驚鹿趕緊道:“那你讓子星去行嗎?他替你考,出來的分算你的。”

季寇玉眼睛一亮:“我怎麽沒想到!”

隨即又有點擔心:“這樣行嗎,不會被發現吧……”

遲驚鹿擺擺手:“不會,九弟沒怎麽上過學,他考不上。”

季安寧接話:“這不是巧了,五哥上過學,但他也考不上。”

季寇玉:“……”

季寇玉撅嘴:“你怎麽知道我考不上了?”

季安寧不屑一顧:“你考了多少次,哪一次考上了?”

季寇玉被戳到痛處,哼哼唧唧地轉過身去擺弄他的長戟去了。

遲驚鹿吐了吐舌頭,明智地決定不參與五哥六姐的鬥嘴,心滿意足地離開了。反正只要五哥同意季子星替他考學就行。

回到屋裏,發現桌上多了一個信封。

看見信封上的“淩”字,遲驚鹿皺眉,覺得有點不對勁。淩晚給她送信,那相當於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絕對沒安好心。

是一封請柬,金陵最大的春日宴要到了,今年依舊是淩王府的郡主淩晚主持大局,她邀請季驚鹿一起參加。

遲驚鹿把請柬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,確定是給自己的。

原著裏,淩晚討厭季驚鹿。春日宴是淩晚的主場,她從不邀請季驚鹿,也不邀請季府的人,生怕給自己添堵,今年自然也沒有給季府送信。

而看過原文的遲驚鹿知道,這封邀請信,本應該是給女主關傾月的。

淩晚是個狠角色,她看上了什麽,就得拿到手。她看上戚行肆了,而戚行肆又喜歡關傾月,淩晚自然要設個局對付關傾月。

可現在戚行肆和關傾月只是普通朋友,淩晚自然就把目光瞄向了戚行肆的“未婚妻”季驚鹿。

這他媽就很恐怖了。

繞了很久才明白過來的遲驚鹿:我是在給女主擋刀!

遲驚鹿呼喚出小奶油:“你們不在這裏設個關卡題什麽的嗎?A,不去,B去,我肯定選A。”

小奶油有點不好意思:【這裏沒有關卡題。】

遲驚鹿:“……”

遲驚鹿:“女主有光環可以脫險,我最多有個耳環,你不打算對我說點什麽嗎?”

【宿主,我可以為你點一首歌送行。】

遲驚鹿:“什麽歌。”

【《祝你平安》。】

【我可以唱了嗎?】

遲驚鹿(掀桌):“你唱個錘子!”

幾日後,遲驚鹿如約來到了淩王府。她沒什麽心情打扮,隨便套了件鵝黃色的長裙,提了個小挎包就出門了。

這幾天她買了不少東西,挎包裏有辣椒油、提神醒腦水,護身平安符,甚至連拍人的板磚她都準備好了。

淩晚還是被眾人擁簇著,身邊的官家女眷成群結隊。

她笑吟吟地走到遲驚鹿面前,兩人尷尬地寒暄了一會兒,淩晚溫聲道:“請柬可帶來了?一會兒守衛可是要查的。”

遲驚鹿點點頭,把請柬遞過去:“就是你送到季府的那份。”

淩晚看了看,伸出纖纖玉指還了回去:“八小姐玩得盡興些,有什麽要求就同我說,本郡主盡量滿足。”

遲驚鹿:“那我走?”

淩晚笑笑,轉身回了宴席。

她從容地坐上主位,聲音不疾不徐。遲驚鹿遠遠坐在下面,仰著頭向上看。

淩晚長得真美。

像顆耀眼的鉆石。

她是王爺的獨女,早就習慣了上層社會的交際和場面,無論到什麽時候她都不會流露出怯弱和驚慌,每一個動作都對著銅鏡練習了千百遍,早已深入身體的肌理。

淩晚是驕傲的,像只高貴的小天鵝。

遲驚鹿入迷地看了一會兒,才發現小天鵝遙遙沖她笑了一下,舉了舉手中的杯子。

小奶油:【情敵對你笑了,感動嗎?】

遲驚鹿:“不敢動,不敢動。”

淩王府的酒,她沒喝。

淩王府的席,她沒吃。

就連婢女端來擦手的帕子,她都沒接。

遲驚鹿:“只要我不吃,毒藥就追不上我。”

平安無事地度過了一頓午飯的時間,淩晚提議大家一起做游戲,說是她提前在淩王府裏埋了個寶貝,誰能把它找出來,誰就是今天的贏家。

淩王府非常大,花草樹木繁盛,非常適合藏東西。別說藏東西了,藏人也是可以的。一聲令下,平日裏溫溫柔柔的官家女眷們都嬉鬧著小跑了出去,瞬間不見了人影。

遲驚鹿像只窩囊的小鵪鶉,在原地吭哧了半天,才磨磨唧唧提著裙子,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。

淩王府這麽大,她又是一個人,萬一有人對她下手,嗚嗚……

還沒走出兩步,突然覺得頭很暈,腦袋瓜子嗡嗡的。

草,中暑了?

小奶油及時上線:【宿主,你中毒了哦。】

遲驚鹿:“……”

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是哪一步走錯了,所有食物她都沒碰,連游戲她都沒開開始玩,怎麽還是中了淩晚的招呢?

遲驚鹿緩緩將視線移到自己的小挎包裏,金色的請柬安安靜靜躺在裏面。

是請柬,淩晚在她的請柬上下毒,遲驚鹿進門的時候,淩晚碰了她的請柬……

淩晚靜靜地在正廳坐著,她是游戲的發起人,自然不能參與到尋寶游戲中。纖長白皙的食指輕敲桌面,萬千算計匯於指尖。

婢女青荷走進來,沖著她一福:“郡主,王爺請您去一趟書房。”

食指停在半空,少女垂下鳳眸,睫如鴉羽。

良久,她擡起眼皮,雙眼似刀,向旁邊掃了一眼。

青荷點頭應是,邁著小碎步走過去,提起酒壺倒了滿杯,恭恭敬敬地呈在尊貴的少女面前。

不知是不是錯覺,青荷感覺高高在上的郡主面色好像有一瞬間的蒼白。

淩晚仰頭盡數喝下,“當”地一聲將空空如也的酒杯扣在桌上,聲音決絕。

少女扭著細腰推開厚重的金絲楠木門,男人坐在黑暗裏,表情陰郁。她熟練地關上門,解開衣袍,跪坐在男人身下伺候起來。

少女特有的香氣和書墨味混亂地相交,這裏的空氣輕易便能讓人神志不清。

淩決擡起她的下巴,粗糲的指腹刮得淩晚生疼。長裙在她身下鋪散開來,整個人如同一朵嬌媚的玫瑰。

男人看著少女無辜的水眸,銷魂的快感瞬間沖刷腦海,發出滿足的喟嘆。

他一手掐住她的細腰,一手將她的秀發往後扯,半是命令半是威脅:“叫出來。”

兩人墨發散亂,門“嘎吱”一聲開了。

淩決沒有停下,腰間聳動越來越快,最後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太過失態。他歇了片刻,懶懶回頭:“什麽事?”

門邊是一張陰郁的臉,男子眉眼濕冷,因為思慮太深,年紀輕輕眉間便有了皺紋,即便不皺眉的時候,也有淺淺的痕跡。

石丞落面無表情地掃了二人一眼:“出來說。”

淩決整理好長褂,回頭道:“你自己回去。”

淩晚屈著雙腿,裹在被子裏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厚重的門在少女眼前緩緩關上,書房一下子又暗了下來。淩晚有氣無力地穿好長裙,感覺自己像橫沖直撞進蜘蛛網的小蟲子,越掙紮,周身便被裹得越緊,直至白絲纏身,再也不能逃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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